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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靖苏十世镜】〖江湖恩怨〗十年灯 (三)

好期待后文啊啊啊啊啊啊

靖苏十世镜:

 三推:


鬼门关前苦比翼,鸳命余七日,得真情,六合八荒,鸯踪不知迹。
正是飘摇风雨时,奉邀鸿门宴,破奸计,三言两语,驱蛊灭萧氏。


“萧景琰已经死了吧。"


行文至此,绝境应如何?且看下文。






 


溪云初起:



大型靖苏前世今生穿越接龙活动,正在进行时。


 以镜为媒,纵渡痴妄,人都言三生三世,他却将十世赋予一人。


 五人一世,一世七日。敬请期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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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不是没有设想过,眼下的场面。


 
然而胸口的剧痛,和方才那一声凄厉的呼喊,都告诉他,现实比预想要残酷得多。


 
从睁开眼的一刻开始,他就想要回去。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,包括这里的萧景琰。陌生和思念如影随形,让他不自觉的感到焦躁。他要回去,他一定要回去,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,甚至摧毁了不少他原本的坚持。为了能够回去,他的手段,在他自己看来,都偏激狠辣得另他觉得不耻。但他始终冷眼旁观,利用如何,死亡又如何,这里的所有人,都与他无关。


 
他总是要离开。


 
他终是要离开。


 
但萧景琰不同,哪怕被他刻意忽视,萧景琰还是不同的。


 
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太过相似,不知不觉中,已经成了他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。


 
因为他再次喜欢上了他。


 
这说起来十分荒谬,梅长苏自己都无法相信,以至于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份感情。因为如果他喜欢上了这里的萧景琰,那么之前那个又算什么呢?而如果他要回去,这里的萧景琰又会怎么样呢?


 
两个不同的萧景琰,一份同样的感情。


 
多么可笑?!


 
可是他笑不出来,事实如此,方才的一幕就像一个清脆的巴掌,一下子打醒了他。


 
他喜欢萧景琰,无论是哪一个。


 
无关身份,世界。也无关理智。


 
只是遵循本能。


 
颤抖的手止不住胸口的伤留出的黑色毒血,梅长苏将一身内力轰然灌入,顾不上自己的唇角也慢慢泛上不祥的黑色。


 
“景琰……”回过神来的时候,梅长苏整个人都趴伏在了萧景琰身上,失血、余毒、内力的空虚让他的视野渐渐被暗红笼罩,再也看不清萧景琰的脸。他还能感受得到萧景琰微弱的呼吸,却同时也感受到他生机的逝去。


 
咬咬牙,他正要再输内力过去,然而胸口猛然一跳,方才未能除尽的毒素趁虚而入,一口黑血猛然喷出,让他彻底无力反抗,陷入昏迷。


 
只来得及抓紧萧景琰的手。


 


 
琅琊山。


 
“胡闹!简直就是胡闹!”老大夫丝毫不顾及病人刚苏醒的虚弱,气势如雷,“中了毒还耗尽了内力,你不要命了!”


 
“当时形势危急,我这不是没事么。不过损失些内力罢了。”较是梅长苏,也不敢招惹盛怒中的晏大夫,弱弱安抚两句,谁知又引发了新一轮狂潮。


 
“损失内力?!你的毒根本就没解!逼毒未尽全功乃是大忌,毒素反扑深入脏腑,这点事你自己不知道?!”说到这里,老大夫气势骤减,“你这次中的毒霸道异常,我只能暂时用金针压制,也同时封住了你的内力。此乃权宜之计,只能坚持七日。”深深叹了口气,老大夫语气前所未有的失却了自信,“老夫也不能保证,七日内定能研究出解药。你……自己也想想办法吧。”转身离去的背影,竟有些蹒跚。


 
梅长苏此时也终于变了脸色。


 
萧景琰也中了这种毒。


 
他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萧景琰,属下却异口同声说找到他时仅看到他一人昏倒在地。手下亲信知道他是与萧景琰一同下的山,此刻他身中剧毒,自然全力搜寻。然而已过了数日,线索全无,倒是又知道了这毒如此厉害。萧景琰受伤比他重得多,中毒也深得多,当时梅长苏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能渡多少内力给他,如今怕是……


 
不,不会有事。


 
他不敢再想,专心思考下一步。


 
萧景琰被其他好心人救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他自己醒来离开也绝无可能。而这几日属下动用了所有的情报网却消息全无,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,刺杀的幕后者前来扫尾的时候带走了萧景琰。


 
这一次是他太大意了。


 
前日传来十世镜异动的消息另他少有的心绪不宁,难言的急切涌上心头——再拿不到十世镜,一切就都要晚了。


 
他决定提前采取行动。


 
之前梅长苏的计划中,纵然要借助天泉和萧梁山庄的力量,但并不想采用过于激烈的手段,更没打算在萧景琰面前直接逼迫卓鼎风。


 
他不想跟萧景琰反目,从来都不想。


 
可他没有办法,来不及了,他再也等不下去,必须采用最快速有效的办法。


 
仓促的行动布置不足,他们一路的行程也未曾刻意掩藏,这就给了敌人漏洞。


 
原本也不至如此,梅长苏和萧景琰的武功放眼江湖纵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,也是一流,还不把一个刺客放在眼里。


 
是他们自己失了方寸。


 
与萧景琰反目比他预想的要疼痛的多,他的心乱了,没有发现刺客的到来。


 
这才是最大的破绽。


 
但为什么没有杀掉重伤的他?这一点颇有些耐人寻味。


 
在他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出手,用上连晏大夫都解不了的剧毒,带走萧景琰和刺客的尸体不留下一丝痕迹,却放着昏迷的他不管……


 
好在答案没有让他等太久。


 
梅长苏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拜帖,沉声道:“鸽子可放出去了?”


 
黎刚答道:“昨日就已送出,盟主放心。”


 
梅长苏道:“你和甄平做事,我自然放心。这几日山上的事宜还要辛苦你们了。”


 
黎刚闻言脸色骤变,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梅长苏阻住。他站起身,理理衣冠,“夏春公子大驾光临,我们自当扫榻相迎。”


 
梅长苏迎出去,但见山口处立着一个青衣男子,约莫三十余岁,气质儒雅,衣着朴素,若非腰间挂着一柄长剑,看起来倒是更像个教书先生,而非江湖人士。


 
但是这人绝不好对付。


 
他是夏春,悬镜司夏江手下最得力的干将。


 
说道这里,不得不讲一讲萧梁山庄。与天泉山庄看重武功力量,也极端依赖武力的江湖作风不同,萧梁山庄的武功固然也是上佳,但真正让他们成为江湖上最大的两股势力之一的却是人脉。萧梁山庄的势力极大,可谓官道、黑道、商道通吃,暗地里盘根错节,绝非轻易能够撼动的。所以梅长苏能够轻飘飘威逼利诱卓鼎风,这招对萧梁山庄却是无用,只能另行谋划,却不想因为萧景琰还没开始就崩了盘。


 
悬镜司,则是萧梁山庄属下的一个特殊部门,地位超然,轻易不动,动起来就是一片血雨腥风。悬镜司当家夏江在山庄内的威望,怕是连萧景琰都比不上。


 
两人方一见面,就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,当下便知对方不好对付。


 
见过礼后,夏春率先开口:“我师父前日里听闻梅盟主与天泉山庄卓庄主发生一点冲突,梅盟主还受了点伤,师父与梅盟主神交已久,颇为担心,特命我送来些许伤药,不知梅盟主伤势可还无碍?”


 
暗中示意手下沉住气,梅长苏淡淡回道:“一点误会,已经澄清。苏某无恙,有劳夏首尊挂念。”


 
此时他说无碍或是小伤大伤其实都毫无意义,重点显然在后面。


 
果然,夏春接下来便道:“如此最好,不过我们七公子从那之后却再未传信回山庄。如今已有多日音信全无,庄主和师父都甚是担忧,七公子之前的回信上说要与梅盟主同行,却不知盟主有何线索?”


 
不等梅长苏回答,他又道:“我山庄势单力薄,人力多有不足。寻找七公子事大,还望梅盟主鼎力相助。我师父如今就在本地分部,已经备好酒宴,特命我来请梅盟主前去一叙,共商对策。”


 
他这番话简直就是标准的睁眼说瞎话,毫无立场逻辑,然而他一番话说出来,好像除了什么势单力薄之外,又并没有什么不妥,而且言辞客气守礼,不过是邀梅长苏赴一场酒宴,商量一下怎么找萧景琰罢了。这段话让任何人听到,都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

 
除了那是一场彻底的鸿门宴之外。


 
那份拜帖内含夹层,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:要救萧景琰,就一个人来。


 
“夏首尊诚心相邀,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
 
对方战书已下,断然没有不接的道理。


 
他只剩下三天。


 


 
悬镜司的分部离琅琊山并不遥远,翌日,梅长苏就见到了这位夏首尊。


 
那地方颇为偏僻,独门独院,内里十分简陋。夏江穿着一身黑衣,正负手站在一座毛亭中等候,一见面,竟是和善的一笑。


 
“梅盟主请坐,”夏江一抬手,“我这里等闲是不请人来的,一旦我请来了,这江湖上的风浪就要大上三分有余。我萧梁山庄七公子虽然只是个小人物,但好歹也是少庄主。与梅盟主同行一趟便骤然失踪,生死不明,梅盟主总该给我们庄主个交代吧?”


 
“夏首尊说的有理。”梅长苏安然点头,端起茶杯细细看看茶色,又轻啜了一口,顿时皱眉道,“这茶也实在太劣了吧?贵司的买办到底贪了多少茶叶钱,首尊怎么也不查一查?”


 
夏江见梅长苏不接他的话,微微一怔,随即笑道:“我这悬镜司的茶的确不好,药却是不错。不知我让春儿送去的伤药,效果如何?”说着便伸手向梅长苏脉门扣去,动作快如闪电,竟是直接出手!


 
梅长苏没有动,实际上,即便是动了也躲不开。他甚至主动把手腕向夏江的方向送了送,而夏江的手也是一触即收。


 
梅长苏不能动内力,夏江如何看不出来?这不过只是一次试探罢了。


 
他只是笑了笑,道:“那药味道也拙劣得很,在下一贯挑嘴,不得已,只能倒掉了。”


 
夏江见梅长苏面带微笑,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方才的试探也没什么结果,纵然早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,此刻心下也不由得一沉。


 
他知道,他奈何不了梅长苏。


 
梅长苏再怎样也是武林盟主,哪怕梅长苏当真如他所愿,亲口承认自己杀了萧景琰,萧梁山庄也许可以上门去讨个说法,却绝不能就这么让他死在悬镜司分部,软禁也不行。


 
说到底,光天化日之下,他夏江没资格把梅盟主怎么样。


 
还好他手上另有筹码。


 
既然机锋无用,他也只能撕破脸了。夏江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盒,放在桌上,打开,里面有两粒丸药,一模一样。


 
“这里面两颗药,一颗解药,一颗毒药。梅盟主可以选一颗尝尝,另一颗我会给萧景琰喂下去。”夏江露出狰狞的笑容,“不要说什么先要看看他之类的话,他既然落在我手里,要怎样我说了算。”


 
然而话音未落,他却一下变了脸色,“你……!”


 
梅长苏把两颗药都吞了下去!


 
“你就不怕死吗?!”


 
“萧景琰已经死了吧。”梅长苏淡淡道,他的声音平淡无波,面色略显苍白但犹带一分笑意,“你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。现在他在你们手中,既然如此,就定不会让他活着。悬镜司办事向来心狠手辣,萧选此人更是狠毒无情。少庄主如何,武功天纵奇才又如何,在萧选眼里也就是个性格不讨他欢心的老七吧,怎比得了当年大公子惊才艳艳?!”他看也不看夏江一眼,自顾自说下去,“这次所谓有人闹事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手笔,可笑我虽然意识到了萧梁山庄无端被人构陷,萧景琰求到我这里来必有蹊跷,却一心想要将计就计,结果踏入你们的圈套……呵呵”他讽刺一笑,“不过假如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了,萧梁山庄七公子死于悬镜司独门毒药乌金散,又在两日前被悬镜司偷偷埋了,又会怎么想呢?”


 
对面夏江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,他死死压住心头的火气,哑声道:“你究竟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

 
梅长苏冷笑道:“这夺权的戏码,我看得多了。你们萧梁山庄的那些勾当,我早就知道,原本打算慢慢来,但景琰已死,我也就无需再顾忌,你们只管陪葬就好。至于消息传递……”他手一翻,一只碧绿的甲虫从他手上飞起,一圈圈绕着他的指尖飞舞,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。


 
梅长苏每说一句,夏江的脸就白一分,等看到这只甲虫,再也忍不住心中悚然,惊呼道:“碧灵虫!”


 
蔺晨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:“夏首尊见识不错,不过不知夏首尊是否知道,我蔺晨,除了轻功不错之外,还擅长蛊术呢?”


 
只见蔺晨猛一扬袖,无数蛊虫直扑夏江,顷刻间就穿透了他内力的屏障。


 
没有人能躲过数千种不同蛊虫的同时袭击!在此之前,也没有哪个蛊师能够一口气放出几千种蛊来对付同一个人!仅仅数息之后,夏江便化为一滩脓血,再等片刻,地上只留一个浅坑,再无半分痕迹。


 
“长苏……”蔺晨皱眉,伸手去扶摇摇欲坠的梅长苏,却被他挣开“长苏,你……”


 
“把之前搜集到的证据都传出去,”梅长苏踉跄着向门外走去,依旧平淡的声音随风传来,仿若死水,没有一丝波澜。


 
“灭了萧梁山庄,一个不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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